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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微冷微風微陽的午後,防憂鬱防骨鬆走在茄苳林蔭下,廊蔭入口乍現疑似熟稔身影,穿著姿態身形讓我忘情停下腳步,不思迴避的眼神緊盯著圓帽下的臉,她似察覺我的突兀放慢了腳步,四目相交嘴角帶笑的神韻類近,明知不是我依舊捨不得移走視線,她表情示意略帶問號,我突然哽咽失態:不好意思,妳跟我大姊有點像。她竟牽起我的手:她不在了?等我點頭後,她說:我姊也走了,我懂!臨走前,她拍了我的肩,溫暖留下話語:想念就等同她還在~
繞著公園一圈一圈的走,思緒像影子般跟著亦步亦趨隨行,風吹不乾眼角的淚,我不是受虐婦女卻有流不完的淚水,好久的那夜妳出現夢中,是唯一一次在夢境裡清楚知道妳已離去,我哭得亂七八糟,不停不停的對妳哭訴:大姊,我好想妳,我怎麼那麼想妳?夢中不見妳起伏的心緒,只聽聞妳寬慰告解:想是一定的,往往總會!記得好好過日子,別再孩子氣胡亂使性子。是啊!往常妳總說我脾氣要改。
因著老爸生病,在台中的我頻繁北上,兩人進出捷運車廂也幾番洩漏了自己的脆弱,竹圍到圓山的車程我總輕啟心房細數過往,我說:我不喜歡分手的時刻,那會讓我心慌心悶掉淚,從我成長的歲月,細訴每次分離的箇中滋味,妳紅著眼用微笑掩飾情緒卻也不忘數落我傻,妳邀我一起去內湖過夜,可是大姊,我們都是菜籽命,風吹之下離株四散,我早已隨風飄落遠離原鄉,落腳竄根在台中之遙啊!圓山站,眼望著妳站在捷運月台沒隨人潮下扶梯,我在車廂內妳在車廂外隔著車窗揮手,任車滑行到淚眼裡再也搜尋不到熟悉的揮手身影,我彷彿又回到依戀妳的童年歲月。
無法想像,生離死別會早在人生不該出現的階段來臨,今年盛暑再次車經林口長庚,望眼停車場的樹蔭下,那背著妳放聲痛哭過幾回的傷心地,不堪頻顧不願回首只因妳已不在,不是都說時間是療癒傷痛的良方?怎麼我還是痛啊!若說人生的歷練要如細火慢熬方能去苦離澀,那麼一次次的痛是否就是滾燙沸騰過程中必經的煎熬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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