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MG_3707_1024(1).jpg

少有東西讓我害怕的,足以讓我魂飛魄散除了那噁心的_蛇!

住屋前有條小路通往小溪邊,小溪的功能太多了,居家飲用、菜園澆灌、衣物洗滌、放養鴨群、水牛泡澡…,村子裡的家家戶戶全賴以為命脈,小路在清晨與黃昏時,自然就成了絡繹不絕的要道,雖然家裡不久有了水井,有別於鄰居免於挑水之苦,但小溪的重要性還是存在著,那條通往小溪的路徑總有村人們來來去去,沒事我也愛往路旁湊熱鬧,聽聽鄰居們熟絡的招呼聲,看看蝴蝶飛舞,聽聽枝頭鳥叫,聞聞撲鼻花香…我總是這麼自由自在地找樂子。

一上午已經逛過幾次的路旁坡地,草叢堆裡一條捲曲著的蛇總也不見牠動過,吃過午飯再去溜達瞧瞧,牠還是一動不動的盤在那兒,怎麼會?驅不散好奇心的策動,我終於一步一步的靠近想瞧個仔細,死了吧!大概。說時遲那時快,一瞬間牠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倏的揚起蛇身朝我襲來,或許是我年紀小身子矮,牠幾乎與我等高,那驚嚇成了我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!當天晚上我好像害病似的茶飯難進,夜裡閉上眼睛總會連連驚醒,之後,爸媽找了專精的道士,為我畫符去厄收驚叫魂,說也神奇竟就漸漸不藥而癒了。

白天家裡只剩媽媽、我、弟弟,有一回很冷的冬天,媽媽問我:要不要睡午覺?我不想,可媽媽半強迫地把我抱上床,因為天太冷不讓我出去庭院挖沙玩,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,隔沒半晌媽媽悄悄兒推我,要我到大灶旁拿火鉗子,我問:幹嘛?媽媽一個勁兒不由分說的慌張和生氣,等我拿了火鉗子來,媽媽竟從床上枕頭旁夾了一條活生生的蛇!原來牠也不敵寒流溜進來取暖,當下震撼實在非同小可,那一幕約莫是我看過媽媽最勇敢的一次,還好媽媽臨危不亂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。

有鄰居騰出一塊溪畔的畸零稻田給愛種菜的爸爸栽些蔬菜,我們總要涉過溪水去採摘,是稻子收割的季節,我跟二姊一路沿著小溪走,橫過溪水我先逐階攀爬石梯上菜園,二姊提著竹籃相隨在後頭,當我還沒來得及跨出小腳踏入菜園,見離絲瓜棚不遠處,一條黑白相間手臂粗的雨傘節,蛇頭埋在洞裡蛇身打直洞口外,靜靜橫陳在空心菜與茄子的菜畦旁,二姊站在石階下催我往上走,我的腳像生根般的無法動彈,我輕聲悄說:有蛇啦!二姊的驚恐全寫在臉上,記得她驚魂未定的示意我下石階,一把抱著我涉水而過飛也似地奔回家,媽媽聽聞後,忙著要我們急急求助鄰旁割稻的村民除害,記得花家啞巴叔扛著鋤頭將其打死後,一路掛在鋤頭上往海邊丟棄時,那長度竟與大人同肩齊高!算是逢凶化吉逃過一劫吧!餘悸猶存的恐慌久久殘留,簡直無法形容那份莫名的顫慄。

養鴨的溪珍叔公常說,雨傘節出沒總是成雙成對,他的鴨寮常出現偷吃蛋的蛇,根據經驗法則是_有一就會有二從不落單,天啊!嚇得我再不敢一人往溪邊獨耍了!還說什麼蛇生吞了滿腹的鴨蛋,會找根樹幹把蛇身纏繞擠壓後再吐出蛋殼,更恐怖的是若沒能一次將之擊斃,牠便會伺機復仇絕地反撲;叫人聽了全身不寒而慄毛骨悚然。

曾有一說:遠古時代,人類曾被爬蟲類統治過,其佐證論點是_大多數的人對蛇都有極深的恐懼感。姑且不論真實性幾分?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我,對牠,就連在腦中閃過也會頓起雞皮疙瘩,驚悚的程度即使是圖片、模型,都不能進到觸手可及的視線範圍裡,否則絕對克制不了_頭皮發麻、寒毛直豎、丟盔棄甲、尖聲驚叫、歇斯底里、暴跳如雷,六親不認!這種驅之不去的失控狀態,直到現在連自己都無法理解更深感不可思議!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沙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